最近城中熱話的兩套港產片,很值得推介,其中一套的導演更得了今屆金馬獎「最佳新導演」的殊榮,影片不僅談及自殺,亦包含了教育、成長等元素,網上許多人都分享影片對其自身的反思和回響,我是其中之一。完場時心情沉重,良久沒有離開,看著最後一行字在銀幕消失。
我自小在寄養家庭長大,寄養父母沒有子女,他們亦沒受過甚麼教育,管教仍是以打罵為主,不否認他們著緊我的學業和品格,亦要求我各方面配合他們,可是年少的我,有頑皮、不合作、甚至是反叛的時間,他們最強大的「武器」當然是「雞毛掃」。
我早已忘記「雞毛掃」帶給我的痛,連絲毫印象也沒有,卻記得校服裙遮蓋不住一條條的「藤條印」,為何女生要穿裙子,男生卻可穿長褲,同學會取笑我嗎?老師會責罵我嗎?
可是,日子久了,我已不當打罵是一回事了,當這種懲罰失效時,自然是更重的責罰了。
當天她說不要我了,她領我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,要我好好反省,我被遺棄了吧,心想,我不怕,因我可自行回家!我們沒離開過那屋邨,只是轉轉樓梯而已,為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?門仍然是一樣的橙色,為何見不到隔離的周師奶,平日打開的門,為何現在是關上的,連走廊的氣味也不一樣…我迷路了,我哭著,有人會聽到嗎?有人會來救我嗎?大概是晚了,他們來找我…
我大概是個頑皮孩子吧,寄養父母要用超然手法管教我之外,姜老師亦從不姑息,她是我三年級的英文科老師,一大把啡色長髮,嘴唇的口紅沒有叫她美麗一點,她的口很大,我最討厭她的課,她愛天天默書,不懂的同學就要站起來等待豎立直呎打手板的刑罰。為了不被打,我開始「出貓」,一次兩次「過關」後,以為沒事,怎料終被發現,她非常生氣,當眾取笑我後,趕我出課室,我跪在地上求饒,不知哭了多久,最後家長把我接走。
這是記憶零碎卻深刻,本已收藏深處, 現在一一浮現。慶幸很早認識耶穌,傷口已得療癒,但我仍然可以告訴你:我的童年並不快樂。
作為一位老師,兩個孩子的媽媽,過往的經歷,讓我對孩子和學生多一份體諒和包容,同時亦體會成年人面對不合作孩子時的無奈。在CBN關懷熱線事奉過程中,遇過老師體罸學生後的內疚,父母面對叛逆孩子的無奈,更有自小被體罸甚至虐打後要處理的許多後遺症,面對這部份的來電者,我更願意聆聽,希望他們都可認識上帝而得著醫治。